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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第三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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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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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175366 于 2015-9-18 16:4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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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信件风波
公公出门己一天了,到晚上还设回来。我和婆婆不止一次的往山沟那条石
条路望,但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深夜还来见人影。我心直犯滴沽,难道公公
沒找到公司,锺先生不在正常情况下,锺先生是不外出的;我把公司地址写得
非常清楚,画了路缐图,还教他最后一招,叫个出租车。但我又担心那吝啬的公
公,舍不得花那几块钱。
天黑了,婆婆就上床了,她一声不啃,我知道她心很着急,我也无法安慰
她,也上床睡了。白天给绑了一天,又受了点惊吓,所以不知不觉睡着了。
「玟瑰。快起来!」婆婆急促的喊声把我唤醒。
我忙起床,拖着脚镣,当啷,当啷,跌跌冲冲地打开房门,来到堂屋。看见
公公笑容满面地坐在那,婆婆仅穿个大裤头,蹲在那帮他洗脚。平时遮盖得
严严实实的脚镣,拖在她脚边。见我出来说:「孩子。快去竈上吊锅再打点热
水来,让你公公再泡一泡。」
我正要去竈房,公公对我说:「不要去了。泡好了。孩子,我们这下可出头
了,长生果卖掉了,全换成大米背回来了。那个锺老板真好,还额外给了我一点
路费,开了的房间让我睡了一觉,所以回来到家天都快亮了。」
婆婆嗔了他一声说:「你这个老东西。在外快活,我急得一夜未合夜。玫瑰
呀!你公公和我商量了这事,不要同村任何人讲,我们一家偷偷挖,这等好事
一辈子才遇这么一次。」
「婆婆,这山上长生果这样多,就是全村人都上山也挖不完,你们这样做有
必要吗」
公公一听,勃然大怒,双目对我一瞪,呵斥说:「你小孩子知道什么。若同
任何人露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婆婆跟着说:「你要听话。我们家发财了,你也享福。不要告诉別人,噢!
听话。」
我看他们心胸这样狭隘,感到无奈。目前只有忍一忍,以后再说。但心这
是很委曲,若不是我,你们有这条发财门路吗。刚刚卖了一次,对我凶相毕露。
越想越生气,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心很难受。我
已看出,在公公眼,我在这个家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和家养得牲畜沒有任何
区別。
不过,回过头想想,把我在沁州刑场上所处困境相比,这种环境在当时来讲
是最好的,起码脱离了如意公司大股东的魔爪,生命安全受到保证,更重要的是
神使鬼差的把我卖进我梦寐以求的长生果产地。
在短信中,已暗示锺先生做个全分析,看这长生果中有效成分含量多少,
有无真正价值。若品质满足生产需要,再想办法扩大生产。
************
第二天清早,婆婆把把叫起来,拿了件她穿的旧祆和短裙,山袜和麻编的草
鞋叫我换上,和她一决上山采挖长生果,直到傍晚才回家。
公公在家睡觉,下半夜再来直接将我们挖掘出来,洗幹净的,藏在山上长生
果茎块背走,连夜到龙口,第二天下午就赶回来,一天一趟。
我手术后,几乎就沒有参加过体力劳动。每天拖着镣上山下山,还带着镣挖
掘,特別吃力。婆婆经常劳动,脚镣已带了几十年,已习惯。
我这样一天复一天的幹,真把我累坏了,每天回家上床休息,身上骨骨节节
都痛。第二天想休息,但看到婆婆冷若冰霜的脸色,也不敢开口。
这样沒日沒夜地幹,十多天后的一天下午,我与婆婆正在山沟小河洗刷刚
采挖的长生果茎块,公公返回后直接来找我们。他看见我们后,垂头丧气地一屁
股坐在地上。婆婆看他反常。问:「老头子。今天怎么啦」
「不要挖了,人家说不收了,今天的帐都沒让结。」
婆婆一听也泄了气,焦急地问:「为什么呀」
我听了也很奇怪,为什么锺先生不要货了。出了什么事是销售出了问题,
还是这儿的长生果品质不好。看公公阴沈着脸,我也不敢问。这样也好,我也实
在幹不动了,正好休息休息。
我们三人沒精打采地回到家,晚饭都未做,他老两口回到自己房间,关上
门在讲着什么,声音很低,我也听不清。我累得身体同散了架似的,也不想知道
他们谈什么,洗漱好,换了衣服,上床就睡着了。
本想第二天不上山,睡个痛快,沒想到早上,婆婆又把我叫起来。我浑身酸
痛,脚镣好像变得格外沈重,一步步拖着镣到竈房洗脸。婆婆跟进来,皮笑肉不
笑地对我说:「孩子。你能不能再写封信给那个锺老板,叫他收我们的货。你看
你公公急的,一宿都未合眼。」
我立刻想到,到龙口锺先生那儿交货,肯定有什么事发生。锺先生收到新产
地长生果,不可能不给我反馈信息,他不给公公结账,肯定有原因。
想到这,我心有了底,于是我假装煳涂,回答婆婆说:「写什么呀我又
不认识锺老板。」
「上次不是你写信,叫他收我们的货」
「我家本是做山货生意的,在被人贩子骗卖之前,在家听说龙口县有一个锺
老板专收这种东西,就冒昧给他写了封信。他现在不收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公公说锺老板要你的信才收。」
我一听更明白了,锺老板肯定想知道我的情况。但胡家是花钱把我买来的,
怎么会让与我家有联系的人了解到我的下落。于是我就装傻到底。对她说:「锺
老板要我什么样的信我不能瞎写呀,乱写一通有什么用。」
「这我也搞不清,去问你公公去。」
她拖着我到了堂屋,公公坐在那儿抽闷烟。婆婆把我拉到他跟前说:「老头
子。你要她写什么信,你说呀,我这叫她来了。」
老头对婆婆瞪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说:「我昨晚就对你说了,这信不能写。
你怎么这样稀煳涂。」
「我说你才煳涂呢。你怕玫瑰与他联系上了,跑了跑了又怎么样,这长生
果这么值钱,幹一天等于你挖草药一个月。若再幹上几天,买玫瑰的钱就收回来
了,再幹下去,我们就发大财了,就是十个媳妇也能买得回来。
若锺老板不要你的货,什么都是空的。再说玫瑰她跑得了么她双脚钉了死
镣,出得了神仙寨这个山窝吗我以前不也是想跑,但跑了几十年,不也是沒跑
走。若还不放心,再天天上链子锁着,看她能跑掉。前面老吴家小媳妇想跑,把
她双手也锁了,生活都不方便,不是不跑了。」
「那让她写」
「当然得写。就是不能写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叫他们找都找不到。把你带来
的几张纸片给她看,反正你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再不能对锺老板胡说八道了。」
老头从怀掏出几张纸,交给我。我一看有一张是一封短信上面写道:
洪女士:
请给我回话。

其它几张是长生果品质分析数据列表,锺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时机不成熟
的话他是不说的。从表上数据看,本地的长生果品质非常优良,比松树岭的好。
十年生的长生果有效成分含量最高,几乎是五年生的三倍。以前我们采收的五年
生茎块,也是受资源短缺所累,严重浪费资源。
这分析数据全是英文,难怪老头看不明白。为了消除他们的疑虑,产生不必
要的麻烦,决定不回信。我就对神情异常紧张的公婆说:「从信上看,锺老板并
沒有要我回信呀!」
公公疑惑不解地说:「那为什么锺老板给我字条后,每次都要你的回话,后
来还发了火。」
「回话不等于回信。他要我们只送在地下生长十年以上的长生果,可我们不
听他的,还送比较嫩的,他能不拒收吗」
婆婆听了后悔莫及,对老头子说:「都怪我图方便,盡在河边、路边挖。这
些树都较小,泉眼上面树大,我们明天到那儿去挖。老头子,你看,若不是玫瑰
看了字条,解了这个迷,我们还在瞎着急呢。」
公公对我说:「那我对锺老板怎么讲」
「那你就代表我认个错,今后只送十年以上生的长生果。」
第一百二十二章天灾
自发生那次信件风波后,公公加强了对我的防范,外出时用一把小铁锁将我
双手铁环锁在背后,劳动时才放开。在家婆婆形影不离的同我在一起,晚上睡
觉从外面把我的房门外锁上,我就同囚禁在她家犯人一样。
我们就这样天天在泉眼上挖掘长生果,连田庄稼都荒芜了。別人的油菜都
收了,插上秧,而我家的都熟透了,菜子从夹炸出来。
终于引起村人注意,有人跟踪到泉眼,问婆婆挖什么。婆婆总以找草药来
搪塞。有些好心的村人警告公公,泉眼周围都是圣地范围,不能在那乱挖乱
掘,会招灾的,公公财迷心窍,根本听不进。
当村插完秧后,天气变得反复无常,暴冷暴热。村后高山上的雪峰,整天
云雾弥漫。那一天在山上,天气异常的热,气压低,人闷得难受。我对婆婆说:
「婆婆。这天不正常,我怕要下雨,早点回去吧。」
婆婆也累得够呛,脸上又是汗,又是泥。她望了望天,虽然是晴空万,但
太阳光火辣辣的,不像四月天。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天实在太反常了,怕有大
雨。」
她默不做声地收拾工具,将挖出的长生果拾进筐,我和她到泉眼下山沟
小河边洗净。我同她一样,脚上粘满了泥,连脚镣链上也煳满了。她对我说:
「把身上洗洗,早点回家吧。」
我坐在河边,先洗脸,把手和手腕上铁环上粘得泥洗幹净;再把山袜上,草
鞋上及脚镣上的泥全用河水冲掉。山沟小河的水,是雪峰上下来冰水和泉眼冒出
的热水混和在一起的温水,
洗过后,脸上、手上感觉特舒服,皮肤上就同抹了一层油脂一样光洁润滑。
我突然醒悟,这神仙寨人的美丽与健康,和这雪峰下来的冰水与泉眼喷出热水肯
定有关。产在这长生果的保健价值,也肯定与其它产地不同。我正在想入非非
时,婆婆一声呵叫。
「发什么呆!快洗,好回家!」
婆婆沒好气地呵叱声,把我从沈思中唤醒。她和公公近来收入颇丰,越来越
财大气粗的样子。近来,把我刚来时那一点点友善的假面具都撕下来,把我纯粹
当牲口来使用。
我听婆婆话,连忙把脸上水擦幹,走上岸。她把背筐让我背上系好,将我双
手反剪,用锁把我手腕上铁环上两个半环锁在一起,再将部分工具和生活用品放
在背筐面,她自己也背个背筐,同我一起回家。
背上驼了几十斤东西,身上绑的金属链勒得更紧,束腰压迫胸腔,唿吸浅而
频繁。阴部的环在负重走路时,对那敏感的地方刺激得就更利害,双手反锁在背
后,想往上提紧内裤,来束缚一下阴部的环都不可能。
刚走上石条路,我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嘘嘘,拖着脚镣我实在走不动了,我
看到路边有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下来。婆婆看我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
我骂着说:「你这沒用的东西,白吃饭了,才走几步就不走了。天说变就变,还
不起来快走。」
「婆婆。我实在走不动了,坐一下就走。」
「真是贱货,看来是欠打。」
婆婆边说边从路边折下一根树枝,披头盖脸地抽下来。我双手反锁,挡又不
能挡,只好盡量躲闪,护着脸,将脸藏在石头旁,跪在地上,盡量弯着腰,任由
她抽打我的肩臂和臀部。由于弯腰,束腰顶在乳房下好难受,颈部给金属链勒得
出不了气。
正在这时,听见背后咔嚓一声,束腰突然松了,颈部链子也松了。忽然婆婆
住手了,有一个人在说:「唉呦,那有新媳妇不犯错的,打几下就行了。玫瑰。
快起来认个错。」
我头一看,原来是芙蓉,她拉住了婆婆。我连忙转过身,跪在婆婆面前,
哭泣地说:「婆婆。我错了,你饶恕我吧,我马上走。」
芙蓉把我拉起来,帮我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泪。说:「走吧!不要惹你婆婆生
气了,我们赶快下山,西边的乌云上来了,要下雨了。我连一担柴都未拾好,怕
变天下山,正好遇到你们。一下雨就麻烦了,你带着镣,下雨路上有水,石条路
特滑,那真是寸步难行,难怪你婆婆发火打你。」
芙蓉挑起担子,我们重新上路。身上沒有了金属链和束腰的拘束,感觉轻松
多了。
我想我离开沁州有三个多月了,这束腰早就应当自动解开了,为什么今天才
开呢可能是早开了,但插销还未脱离,今天受婆婆抽打,死命一挣,插销就脱
开了。回家赶快把束腰拿掉,这样行动方便多了。
回到家,公公还在睡觉。婆婆解开我手腕上的锁,叫我去做饭。我去菜园摘
黄瓜,拔小青菜,急急忙忙洗好,把饭做好,放在堂屋饭桌上。一般情况是公婆
先吃,剩下饭菜我收拾回竈房吃。
回到竈房吊锅打了热水,到我自己房间。首先脱掉衣服,身上金属链已
松松垮垮缠在身上,我把它们解下来,松开束腰的气孔,把紧束在身上三个月的
束腰终于拿掉了。这下腰部突然放松,好像失去支撑,人还坐不住,我只好躺在
澡盆,仔细清洗腰部皮肤,然后饭也沒吃就睡了。我想让腰部受挤压的内髒和
肌肉慢慢恢复,还是暂不进食的好。
夜半时分,一声巨大的雷声把我惊醒。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狂风暴雨横扫我们这个小山沟。我从床上爬起来,不敢再睡,将衣服穿好。房门
被外面锁着也出不去,就半躺在床上,过了二小时左右,房门突然被打开。婆婆
闯进来,急促地对我说:「快起来,给你公公帮帮忙。」
我只好起身拖着镣来到公婆房间,公公正在把大包小包的粮食、衣服等贵重
东西往阁楼上转移。我和婆婆在下面递,公公在楼上往上拉,不断催促我,并说
山洪很快要不来,说不定要漫到房子来。
刚把物品往阁楼上转移好,我们还未喘口气,一阵阵沈闷的轰隆声从山口方
向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树幹被折断的啪啪声,非常恐怖。公公脸色都变了,口中
嘟噜着说:「不好了,走蛟龙了。」
很快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传过来,公公打开大门,外面风雨交加,狂风夹带
冰冷的雨水从门外扫进来;又是一次闪电,将外面照得雪亮,门外是白茫茫一片
水,巨浪携带着树枝和泥沙磙磙冲向下游,不声从村传来凄厉喊叫声,令人不
寒而栗。
洪水涨得很快,我们家前院很快进了水。一会儿就漫过门槛,进了屋。公公
连忙上了楼,并将婆婆拉上去,对我却撒手不管。我双脚被脚镣限制,自己上不
去,只好退回自己房间,把箱子搬上床,我爬到箱子上坐着。水一直往上涨,很
快俺沒了床,我急了,顺手又抓住漂起的木椅,放在箱子上,心恐慌极了。还
好,水好像沒往上涨了。
天亮的时候开始退,到早上院子水也退了。我将裙子挽起来扎在腰上,赤脚
下地,又找了根细带子把脚镣上的链子中间系好吊起来,固定在腰上,开始清除
房间污泥。当水退到院外时,我已将堂屋和竈房清扫好,除掉束腰后,幹活有
力气得多。
山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到中午,水己从道路和田中退回河道。但这次洪水
对神仙寨来说是灭顶之灾,田不仅禾苗全无,而且面目全非;田堆积着山水
带来厚厚一层石块,无法再耕种。许多村民望着这保命的土地,欲哭无泪。
晚上芙蓉来我家,想借点粮食,但被狠心公公一口回绝。公公反而在她面前
叫苦不叠。
她叹了口气说:「今年神仙寨是在劫难逃,看来谁家都一样。粮食最多的也
撑不了一个月,少的马上就要断炊了。水把出山的路全冲坏了,想走也走不了。
这样下去,肯定要鬧饥荒了。村上人都说,肯定是有人冒犯了山神爷,山神发火
了,放出蛟龙惩罚我们。大家都议论纷纷,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乱棍打死。」
我听她这样讲,感到这人无知的可悲。这山洪暴发本是自然现象,与山神
有什么关系。不想方设法生产自救,去瞎猜疑。就是打死人家,能帮大家渡过难
关吗我永不住对芙蓉说:「神仙寨过去发沒发过大水」
芙蓉不假思索就回答说:「大水年年发,但走蛟不多。前几年也走一次蛟,
村饿死不少人。」
「那一次是谁得罪山神」
「那次倒沒人说。但这次村老人传出来,有人得罪山神。」
由于沒借到粮食,芙蓉愁眉不展,也沒心思与我们聊下去,就走了。芙蓉走
后,公公紧张地目送她上了大路后,神色凝重地对我说:「我们家有粮食谁也不
借,待村人断粮时,我们可以卖个天价,把村好田好地都弄到手。记住了,
谁也不借,天王老子都不行。从今天起,每天吃两顿稀饭,还要掺野菜。」
我想不到公公是这种发财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也无可奈何我,本人就被他控
制死了,身不由已。
************
第二天,村召集所有男人都村委会开会。公公吃了中饭就去了,到晚上九
点才回来。回来时,我从自己房间朝堂屋看,发现跟了二个中年人到我家。这
二人在我祭山神松绑仪式上见过。
公公回来时,我正在房间整理大水后受污染的衣物。今天清早洗幹净,才晒
幹,我把它们折好,放在箱子。
正忙着,婆婆走进来,除留下我来得时候,青龙市人贩子老大给我做的一套
衣服外,其它衣服都拿走了。并叫我立刻换上这套衣服。我听了莫名其妙,也不
敢问为什么,想了想对婆婆说:「婆婆。这条裤子我沒法穿,我脚上有镣。」
她看了我一眼,将我婚礼上穿的大红软缎长裙扔到我身上,冷若冰霜地说:
「那就穿这个,换好马上出来。」
由于有外人,在我换好衣服,将头发重新梳好,扎了个当地年青媳妇发型,
鬓角插了朵红绢花,将吊耳环也带上,对镜子反复看看,沒有发现什么不妥,拖
着镣,当啷,当啷走出房门。来到堂屋,对面无表情,冷漠的公公说:「公公。
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公公并不答理,他对来的二个人说:「这个女妖交给你们了,现在我胡家与
她毫不相幹,你们把她带走吧!」
那个年纪较长的中年人说:「交出来就好。族长和村人不会再责怪你们,
你们为大伙作了牺牲,下次破费再娶个好媳妇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公要灭口
我被公公与中年人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但初步感受公公家不要我了,这不
是一个好兆头。果然另一个中年人往我这儿走,我一看,发现他手拿着一束麻
绳。我心中一拧,知道不好,头脑嗡的一下,软瘫在地。
那中年人拿住我胳膊就往上一拽,让我跪在地上。另一个也走过来,二人合
作,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人仰马翻,整个上身给束缚得一点动不了。然后将我拉
起来,又在我脖了上拴了根绳牵着。
我后面的人提着我背后多馀绳头,对我臀部踢了一脚,我一个啷呛,脚镣差
点把我判倒。前面把绳一拉,我赶快起步走。公公把我们送到路边,就回去了。
走上村中大道,凉风一吹,我才缓过神来。第一感觉是绳绑得特別紧,好像
他俩人有什么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天很黑,路看不清,我又上绑带镣,虽然
我盡量注意前面路,但还免不了深一脚浅一脚摔倒几次。到后来,他俩不耐烦,
一边一个架着我,几乎是拖着我走到一间大房子。
在面一看,是上次祭山神来过的胡家宗祠。他俩把我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用
绳绑在大堂的柱子上就走了。我被绑一动也不能动,背靠着柱子,在这阴森恐怖
的词堂又急又怕。开始我还挣扎,后来头脑冷静下来。我全身绑得结结实实,
能挣脱吗于是我安静下来,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始终找不到原因。
自到神仙寨,从未单独活动过,时刻在公婆的严密看管之下,一点自由都沒
有,会得罪谁呢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我怎么啦,受到这种磨难,越想越悲
伤,忍不住痛哭起来。大约夜半时分,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我徒然紧张起来,
停止哭泣,是鬼是人害怕极了。
「玫瑰。是我,你別害怕。」
我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我一听是芙蓉姐,心好高兴。
她转到我面前,向四周望了望,掏出手帕帮我擦了擦脸,急促地对我说道:
「我不能在这儿久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思想要有准备。我知道,你
特冤枉,但你不能指望任何人救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救自己。我就是现在把你放
了,你也逃不走。」
原来她参加了村大会,由于她是本地姑娘,是会上唯一女性。会议开始主
要是讨论抗灾自救的事,这次洪水造成损失极大,田地全毁了,庄稼一点未留下
来;耕种的大牲口大部分来不及救,淹死了;家粮食本来就少,油菜子也大部
分让水从家冲掉了;更重要种子都沒有,一年都无收成;靠山上野菜,是度不
过去的。
今年饥荒已成定局,饿死人已在所难免。大家一筹莫展,谁也拿不出好的办
法,好多男人当场痛哭流涕,悲伤万份。本来要散会,叫大家回去再想想办法。
这时有二个平时比较心细的人,一个是村的会记,一个是常年在山上跑的采药
的,指责我公公,这次灾祸,是他近一个多月在长生泉附近圣地乱挖乱掘,惹怒
了山神造成的。
他俩曾劝阻过,但我公公置若罔闻,因此他俩要求村重罚,有几个受灾严
重入会的,当时就要求将你公公乱棍打死。你公公吓坏了,当场说他买来的媳妇
是个女妖,常对他施魔法,到长生泉圣地乱挖,是女妖的主张,要挖蛟蛋增加自
己妖法,自己是无辜的。若村能将女妖治了,他还要重谢大家。
芙蓉最后告诉我,明天还有最后给自己辩护的机会。若不能说服大家,那将
是死路一条。她急急忙忙讲完,就匆匆走了。
我听了十分愤怒,沒想到公公为了自己,把我牺牲。这件本可避免,当有人
告之圣地不能挖掘时,可到別处,结果闯下祸,用別人作替罪羊。
这时我真把公公恨死了。但又想,恨他有什么用,我现在己被牢牢的捆在祠
堂,等人宰杀。恨他并不能救自己。想到这村人,不是同样道理。就是杀
了我,也救不了村人。反过来,我有好办法帮村人度过这场灾难,也不救了
自己。这样分析,明天最后的机会不是证明自己不是女妖,而是拿出一个切实可
行的办法帮大家度过这场劫难。
为了利用好这最后机会,必需保持好自己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于是我不再
胡思乱想,努力忍受麻绳紧勒造成肌体痛楚,闭目养神,迎接明天战斗。
************
第二天上午,昨天把我绑在柱了上二个人又来了,将我从柱子上解下来,在
柱子绑了一夜,双腿全麻木了,根本站不住,瘫软在地上。他俩抓住我胳膊,将
我拖到祠堂院子的戏台上,我跪在戏台右前台,往下一看,全村的人全集中到戏
台前。
我一出现,在戏台上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对我指手画脚。公公站在最前面,
抱着双手,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一会儿,村长上台了,并带上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白发苍苍老人,撑着一支
手杖,在村长掺扶下,坐在中间椅子上。村长走到前台,宣布会议开始。村长话
音刚落,公公就在下面跳起来,指着我说:「还开什么会,不赶快把这个女妖沈
到泉眼前水池中俺死,向山神赔罪。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但下面附和的人并不多,从人们忧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摆脱即将面临的饥
荒,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但公公为什么这样穷凶极恶,非要对我落井下石呢是
为了表白自己,不是。我突然感悟他在灭口,只有我才知道他发财的秘密。我这
下明白,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狼。
村长在台上摆摆手说:「大家不要吵了。现在是讲文明社会,既然女妖得罪
了山神,也要问个明白。女妖来历,她为什么要害我们。最后才由大伙决定如何
处理。」
公公又在下面叫道说:「这女妖善于妖言惑众,不要问她什么了,直接由大
家定个处死方法就拉倒了,她反正都得死。」
村长说:「那不行,得按规矩来。女妖,你是从哪来为什么要来神仙寨
害我们」
我看这关键时刻到了,我要抓住主动权。我挺直了绳捆索绑的身子,将跪着
带镣的双腿往台前移了二步,清清嗓门,高声对全村男女老少们说:「乡亲们。
无论你们是如何看待我,今天我只有一句话。我有一个好主意,能帮助大家摆脱
饥荒,度过……」
这时公公突然打断我的话,大喊大叫对村民说:「別听她的花言巧语,她是
骗人的,把她打死算了。」
说完拾起一块石头,往台上冲,想砸死我。
立刻拥上几个村民,扭住了他。下面好多人在议论。
「这胡大叔怎么啦话都不让人讲。」
「女妖也是他一个人说的。她说有办法救我们,无论真假,总要听听,有许
能行。」
「现在救灾要紧,有主意总比沒有强。」
「就是把她杀了,也不能度过饥荒。」
「……」
这时台上老人站起来,扶着手杖慢慢走到台前。村长对台下高声喊道:「大
家不要吵了,老族长要讲话。」
台下大家都静下来,唯有公公还气势汹汹地往台上冲。老族长见他这样,厉
声说:「这胡老大全沒规矩。来人啦!把他赶出祠堂,不让他进来。」
立刻又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公公架走了。老族长看了看我,严肃地对
大家说:「我身为胡吴二姓族长,想讲几句话。八年前走蛟,村鬧饥荒,人死
了一半,到今天都未恢复元气,我心很悲痛;这次又走蛟,我彻夜难眠,绞盡
脑汁也找不到度灾良策。
昨天召集大家,也拿不出好办法,难道我们在这等死。胡家买来的新媳妇
刚才说,她有救灾好主意。我想,还是要听一听。就是魔鬼,他有帮我们寨子度
荒的好办法,我们都要听,不然真是要挨饿死人的。」
他转过身,弯下腰,严肃地对我说:「这救荒的事,可不能胡编乱说。若你
的主意真能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公正对待你的。你当着全村人面说说,你
的好主意吧。」
看我的策略已见效,就打起精神,把昨夜反复推敲的方法直截了当说出来。
「你们这儿的长生果树,根上长得茎块很值钱,二斤能换一斤大米……」
话刚出口,下面的人都轰动了。就像要淹死的人抓住一块救命木板,叫成一
锅粥。人们拼命往我身也挤,不断问。
「新媳妇,你讲得可是真话,不是骗人吧」
「我们这长生果树多得很,那到那去换。」
「这下我们有救了。快说!那儿有人要。」
「……」
村长连忙站出来,制止大家说:「大家不要吵。都安静!安静!听她把话讲
完。」
我看台下安定了。继续说:「村后山那边龙口县重生公司,大量收购,现钱
交易。」
村长听了兴奋得不得了,忍不住打断我的话说:「那我们送去,他也收。」
「肯定收!」
第一百二十四章四桃木枷
人在绝望的时候,突现生机,那怕是海底捞月,也要试一试。正当台下人雀
腾鼠跃,兴奋不已的时候,老族长用木拐杖咚咚敲了几下戏台地板,村长立即声
嘶力竭喊叫,请大家安定下来。老族长问:「新媳妇。这件事关系到全村几百口
子的性命,你有几成把握。」
这绳绑得实在紧,颈脖上绳勒得我说话很吃力,上气接不了上下气。我努力
把反吊在背后的手往上了,减轻一点颈脖上的压力。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
为公公那条恶狼保守秘密了。
我竭盡全力大声对台下人说:「其实,我们村已有人做这种买卖了。我公
公家用长生果换的大米和布料,把阁楼都堆满了,不信你们去看看。」
台下人一听,轰的一下同炸开锅一样。村长好半天才把大家安定下来,我喘
口气又大声说:「这几个月,他安排婆婆和我,天天采挖长生果,把泉眼上面的
都挖完了。我们在那儿根本不是挖什么蛟蛋,他是在骗大家。」
村民们给我几句话激怒了,大家遭灾挨饿,他在那偷偷发财。
老族长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回到椅子上。同村长和台上的人简单商量一
下,村长到台前宣布,从今天起,禁止任何人上山,由村派人守在山口。待今
晚村委会制定规章,统一安排采挖和运输,明天就挖长生果,开展生产自救。
散会后,族长把村长者和村委会幹部叫到祠堂议事厅,把我也押去了,跪
在族长面前。
族长对我说:「新媳妇。你公公举报你是女妖,他大义灭亲,我们不能不相
信。按族规,女妖是一律交到祠堂关押,待村民们审判后,投入河中深潭淹死。
我们得按族规办,所以暂不能给你松绑;若你真有心帮我们,让我们度过这
一劫,这证明你是有善行的女妖,免你死罪,给你机会返回你来的地方,好好行
善积德。但在未离开本寨之前,要锁住你,以防不测。现在你把救苦救难的好主
意详细谈一谈,我们好作安排。」
听了他一席话,我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迷信的地方,难怪
公公他那样有恃无恐,若不是我策略对头,我恐怕难过今天晚上鬼门关了。一天
沒吃沒喝,这束腰己除,肚子好像空了,又饥又渴。于是我对他们说:「我渴死
了。各位行行好,先给点水喝。」
老族长吩咐给我喂了一碗水,我润润嗓子,再将我的计划告诉他们。
明天首先派三个体力最好的,先挖三百斤长生果,去龙口县找锺老板换一百
五十斤米,回来解决家已断粮的特困户,并与锺老板约好,第三天派一部汽车拉
一车粮食到山那边梅林乡。
我们这边发动所有能翻山越岭的劳动力,背长生果过去,把米背回来这样,
二天一次,先换三个月口粮回来。以后各户分片包幹,各户承包一定数量长生果
树自挖自卖。对十年以下幼树和深山的长生果树一律封林,任何人不得挖掘,作
备用林。
为了不损伤树体,每次开挖不得超过四分之一。十年以下幼树不要挖,挖了
对方不收。对品质问题要把好关,长生果茎块不破不裂,当天挖当天送,不能因
为品质问题造成对方拒收。
村长他们很赞成我的计划,但他们不知道山后有设有路,他们都未走过。老
族长回忆了半天,想起来。他还是听先辈们介绍的,很早以前太平军石达开残部
曾为躲避清军追杀,从龙口突围,无路可走,迫不得已就翻过寨后高山来到神仙
寨。在翻越的时候,用军刀开出一条山道,为怕清军知晓,就封闭了这条小道。
听传说,石达开后来就隐居在神仙寨,活了一百多岁。他的后人为防清庭追
剿,改姓胡;那些封路守道的太平军也都改姓胡,后来常年在山上采药为生。原
来寨人姓吴,所以胡姓应当是太平军后人。寨胡姓采药人世代相传,只有他
们几个知道这条路。族长当时就请胡姓的村幹部去做他们的工作,开出一条通往
龙口的运输缐。
为了控制好品质,村长他们决定在通往龙口山口专门为我修一间房子,一方
面作为关押我的地方,另一方面对每批运往龙口的长生果进行品质检查,并要我
经常到各户开挖地核查,是否按村上要求采收。
上午快散会时,有个男人挑了个担子走进来,一头是刨子、锯子等木工,工
具另一头是两块木板;这木板约一寸厚,树心是紫黑色,渐渐过渡到板边由红到
黄。来人放下挑子,恭恭敬敬地对开会的几个人说:「老族长,各位大佬。听村
长交待,找了几块野山桃树板子带来了,工也带具来了。」
村长站起来说:「很好。这桃木板很稀少,吴木匠,只有你能找得。」
「村长真给你说对了。还是十多年前的一次大水,我家老三在河边检了一棵
山水冲下来的大山桃树。他叫我一起到河边,锯成几段弄回家。这种树又硬又沈
重。今天你要得急,我和老三忙了二个多锺头,才把这二块板锯开,刨光。现在
送来了,工具也带来了。不知你老人家要做什么东西。」
村长指着五花大绑,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我说:「你给她做一幅枷。」
吴木匠看了我一眼说「呵!给女妖做一幅枷。做什么样的」
「同上次一样那种,双手也锁在枷上的颈手枷。」
我吃惊地望着村长,上次同水仙演戏我知道,带着枷的滋味。行动、吃、睡
都受到严格限制;水仙只带了一天一夜,就受不了,要我长期戴,实在是有些害
怕。带着哭泣的声音对老族长哀求的说:「族长。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能
耐。不可能妨碍谁。我双脚己钉上铁镣,想逃也逃不掉,这枷就不做了吧!求求
你们,这枷带着好难受啊。」
老族长笑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白胡子,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怎么办」
村长说:「这个女妖,念到她对村还有一点善心,不沈潭也是万幸了。但
她若本性发作,那对村祸害就大了。所以必须要制住她。这桃木是镇妖利器,
给她戴上桃木枷,她的妖术就用不了,有备无患。还是用桃木枷镇住她,保一村
平安。」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我听了伤心的哭泣起来,对这个古老的村落,还相信山神、女妖这种迷信落
后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能不把我沈潭淹死,已是我三生有幸了,谁叫命
运这样作弄我呢。
老族长沈思一下说:「村长说得有理,但善良之心,人人都有。一个女流之
辈,整天扛着枷,确对生活不便。吴木匠。你做两把桃木剑,挂在马上完工女妖
的屋。一把挂在大门,一把挂在后门口。她在家时可以卸下枷,但外出时必须
戴上。这件事由监管的人负责。对于监管,可以各户自动报名,村给报酬。」
又有一人插话说:「这报酬从那儿来,村沒钱。」
「她刚才不是介绍了长生果救灾方法了,若可行,我们可以从中抽点费用。
若骗人,那连枷带人沈潭,就沒有费用了。村长你在这监视,把枷作好,我困
了,沒有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老族长和他们走了,村长交待了吴木匠几句也走了。
吴木匠走到我身边说:「姑娘別哭了,人遇弯腰树,不得不弯腰。我是不信
胡老二那个吝啬鬼的胡说八道,你是什么女妖。你若早把长生果的事给大伙透出
来,他无法一个人发财,还不会把你往死整。你放心,我把枷上锁你颈子和双
手的三个孔,盡可能打磨光滑一点,你戴着不难受。」
吴木匠立刻动起手,我看着他为我制枷。中午时分,祠堂外面传来一阵阵,
有节奏,当啷,当啷熟悉的带镣走路和两个女人谈笑的声音。
我一听有一个是芙蓉,我朝大门望去,不一会两个挎着竹篮的妇女谈笑风生
地走进。来其中一个说:「小五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这是个三十多岁女人,生得小巧玲珑。她把饭篮交给吴木匠,就同芙蓉一块
儿来到我身边,用小手摸着我缠满绳索的上身。对芙蓉说:「你看他们多狠,把
人绑成这样,颈子上的筋都勒得鼓起来了。当初人贩子把我也这样绑,不知多难
受。」
芙蓉说从饭篮中将饭菜拿出来,对我说:「玫瑰。我家是第一个报名来看管
你的。我这给你送饭,家都已快断粮了,只能做点长生果茎块和米熬的粥给你
吃。」
我听了很惊奇。对她说:「你知道长生果能充饥度荒」
「知道。祖上传下来的,但全吃不行,要有粮食或肉食搭配才行;吃多了,
人很难受,四肢无力,全靠它度饥荒还是不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山洞小道
听了芙蓉的话,认为她讲得很有道理。长生果是保健品不是食品,就同人参
不能当饭吃一样。吴木匠老婆坐在吴木匠身边,手摆弄着脚镣铁链,眼直勾勾的
看着我。悄悄对她男人说:「你看胡家媳妇,那身衣服真漂亮,人也长得好看。
就是给麻绳绑着也迷人。我看她沒有一点妖气,不像害人的女妖。」
吴木匠瞪了她一眼说:「不要乱讲,给祠堂人听见,拿你也去沈潭,我可
救不了你。」
这个小女人吓得不敢吱声,看着芙蓉给我喂饭。待我和吴木匠吃好饭,芙蓉
叫吴木匠小女人先走,她在这陪我,并要送我到山口专为我做的房子去。
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桃木枷才做好。村长下午早来了,看枷做好,就急
不可待地先用桃木枷将我的脖子扣上,再解开我身上的绑绳。把我刚刚从绳索绑
缚中解脱的,手腕上密布紫红色绳痕的双手拿到前面来,锁在枷的前面。
吴木匠的手很巧,他制造桃木枷更像一件木雕工艺品。他首先用半浮雕的工
艺,把板面挖成昴首弓腰龙的形状,张着的龙嘴挖成半园,两块板是两条龙,两
条龙口对口合起来,正好咬住我的脖子,龙尾挖一个洞,一只后腿是话动的,可
活动的后腿龙爪合上,正好卡住这个洞;我的手从洞伸进去后,龙爪卡过来,
用插销固定,把我手腕锁住;从外表看,好像是龙爪把我的手紧紧扣住。
两块枷板是由一根横穿的插销板,穿过暗销连接起来。插销板一寸宽,半寸
厚,尺寸做得正好。插的时后,要用木锤敲击,才能穿进两块枷板的插销眼槽,
两块枷板的板缝是公母榫,两块枷板就合起来天衣无缝。在板缝的两端龙头和龙
尾处,装有铰链可以上锁。
将枷把我戴好后,村长拿出两条画有符的黄表纸封条交叉贴在枷缝上,将木
匠新做的两柄桃木剑交给芙蓉,又对她千叮嘱万交待一番,和木匠一起走了。最
后祠堂只剩下我俩,她将我扶站起来,我两个膝盖,由于跪的时间长的原因,痛
得伸不直,站不稳。芙蓉扶着我,我咬着牙慢慢挪动着带镣的双脚,一步一步走
出祠堂。
吴木匠的许诺果真,对现扣住颈部和手腕的三个孔,果真打磨得非常光滑,
尺寸做得恰到好处,不松也不紧,这样人好受得多。上次水仙戴枷就是这三个孔
卡得紧,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这桃木坚硬结实,比一般木料重,这枷少说也有十
来斤,扛着这是有点沈。
上了村大路,已是黄昏。晚霞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红彤彤的颜色,将山头也
抹成桔黄,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彻的河水在晚霞映衬下,闪烁着金光。
神仙寨还是往昔一样,美丽、宁静。晚炊的轻烟,从村民家冉冉升起,往上
汇成轻纱般的薄雾,漂往山腰,这还是那样幽静,神秘。仅是在泥石流毁坏的
田旁,站着那三三二二手持锄头的农民,发出无可奈何叹息声,才感到这宁静中
的沈闷和神秘中死神的阴影。
村中大道上,洪水带来的污泥已被后来的雨水冲刷幹净;大小石块已被村民
清除。当我披枷戴锁地出现在村中时,有的同避瘟神一样逃避我。但更多饥肠辘
辘的村民,拦下我反复追问,长生果换粮食的可信程度。粮食对于灾后的神仙寨
几百口人太重要了。
在公开场合,我戴着枷,仍耻于见人。这种龙形枷,据芙蓉介绍,是专锁妖
魔鬼怪的。从心底我感到一种自己被侮辱感觉。在这,这龙形枷是一种耻辱的
标志,所以现在怕见人,特別是神仙寨,大部分对我来说陌生的人。故我坚持
芙蓉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跟在后面,盡快赶到山口新建的小屋。
「进来吧!」芙蓉推开吱吱作响的院门,对我说:「宝儿。你在那,妈妈
回来了。」
「妈妈,妈妈。」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扯拉着一个五十多岁婆婆,从屋蹦
蹦跳跳跑出来。直嚷囔说:「妈妈。给我带来吃的吗我饿了。」
原来芙蓉把我带回她家。我这模样同死牢囚犯一样,真不好意思进她家门。
老婆婆看见我,走出院门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拉着小孙子,亲热地说:「进
院吧!姑娘。这么漂亮的媳妇,胡老三为什么非要往死整。我才不信你是什么
女妖呢。」
小孩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说:「奶奶。这姑姑颈子上架
一块板幹什么她不累吗」
我看到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孩,走进院子,在他面前蹲下来。对小孩说:「姑
姑到你家来,高兴不高兴」
「高兴。姑姑好穿得好漂亮,真好看。」
听到小孩天真的回答,看到他营养不良菜色的小脸,我很难过。芙蓉的日子
很难过,从小孩气色看,她家可能快断粮了。
芙蓉把我拉起来,扶进屋叫我坐下来,小心地揭起枷上封条,用村长给的钥
匙打开枷两头的锁,用菜刀捌开插销,将我的枷取下来。我十分不安地搓搓手,
活动了一下疆硬的手臂。对她说:「到你家来,己对你不利了。再解开枷,村
人会惩罚你的。」
「不管他们,你赶快洗过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来,好
往山上赶路。」
芙蓉是个行动果断有主见的女人,她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吃了一点
长生果粥,洗完澡,芙蓉就安排我休息。从昨天下午被绑到祠堂到现在,未能休
憩一下,所以能无束缚地睡在床上,舒服极了,很快进入梦乡。
「玫瑰。你醒醒!你醒醒!」
睡梦中有人摇动着我的身子在喊我。我睁眼一看,是芙蓉。她一身上山幹活
的装束。我赶快起来,她带我到竈房洗漱好,就领我到了堂屋。我走进一看,堂
屋黑压压坐满了人,有一个在昨天上午审判我时,坐在戏台上的长者也在。我吓
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长者站起来说:「胡老三新媳妇,不要害怕。昨天上午你说得话我相信。
在这大灾之后,胡老三那种有恃无恐,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们就知道他肯定不缺
粮。他田少,去年收的稻谷不多。每年他是村最先缺粮的,他肯定有其它的来
源,所以我认为你说的长生果换粮食这件事是可信的。
但今天来的都是吴姓,是村最缺粮的人家。昨天安排胡姓副村长找那三个
胡姓采药人,要他们公开后山小路,被他们拒绝。他们借口胡姓祖上遗训,不得
公开小路秘密。但他们答应换粮之事,可由他们四人包下来。
但从胡老三的为人,不是我在他背后说长道短,我们实在信不过他。可能等
不上他们的粮食,我们都饿死了。姑娘。胡老三即污蔑你是女妖,他决不可能放
过你,也不会让你的长生果救灾顺利实行。但这个计划关系到今晚到这儿来的几
十个家庭一百多人的生死,所以我们要另想办法,确保救灾办法实施。
姑娘。虽然我们相信你,但这救灾救人天大的事,要你当着这几十个家庭人
的面,给我们再一次保证,这长生果有人收购是真的,而不是你为了救自己,胡
编出来骗人的。」
听了吴姓长者一席话,我的极大震撼,并不是每个山民都是那样善良,发天
灾不义之财的人大有人在。这个长生果救灾行动也关系到我的生死,要盡最大可
能保证成功。
我走到大家面前,非常诚恳地说:「各位父老。这场大水威胁了这么多乡亲
性命,就是牺牲了我自己,能救大家,我都心甘情愿。有一件事,就是对我公公
也沒实说。我现在告诉乡亲们,龙口县收购长生果的是我家的世交,只要是我的
货,他不可能不收。他要得量很大,就凭在座的每个人每天都送,都满足不了他
的需求,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乡亲们知道后,都兴高采烈。原来昨天他们听了我的话后,都急不可待地上
山挖掘了不少长生果。剩下的事,是怎样送出去。
按照他们商定按计划,除胡老三外,村先安排另外三个胡姓采药人要去龙
口卖长生果,他们打算背着长生果,偷偷地跟踪那三个胡姓采药人,找到后山小
道,也去龙口。但是否可行,大家争议很大。
有一个自称与胡姓采药人常来常往,关系很好的六十多岁老人介绍说:「这
事有好多年了。有一次,和无意中听他们谈话中透露这条小道,是经过后山一个
很隐蔽的山洞。
由于他们自己平时都很少走,洞口给荒草和杂树长得看不见了。他们几个轮
流去砍了几天堵洞杂树,洞才能进去。为砍树清洞口,他们都不想去,认为这条
道已沒有价值,互相推委时,我正巧去找他们,听见只言片语,看我来了,就只
字不提了。」
吴姓长者说:「仅知道小道从山洞穿过,但不知道洞口在那个山沟。后山有
那么多山沟,是无法找的。而且他们只要发现我们跟踪,是会想法抛掉,决不会
让我们跟着。
听胡姓副村长说,他去找他们的时候,胡老三也在,他们四个在鬼鬼祟祟的
商量什么,连副村长也不让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指望他们肯定要坏事。还是从
顺河下山出水洞口,到大弯村大路想办法吧,別指望那条近道了。」
其他人也认为,虽然路远时间长点,但是最可靠的办法了。但又有人说,顺
河下山路冲毁了,一个人走都困难,不可能背多少长生果出山。而且路上还要花
费用,卖的钱还不够路上花的,怎么可能救大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很难办。有人说,幹脆大家都下山出洞要饭去。但
这些老人、小孩和上脚镣的妇女出不去,又怎么办。屋几十号人都唉声叹气,
一筹莫展,堂屋死一般沈静。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马沟
看到这情况,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胡老三他们身上,是水中捞月。当我苦思苦
想,想其它办法时,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一件事。公公出售长生果十天左右,
锺先生未收到我的信息,拒付公公货款,并扬言,再应不收货时,那天公公发急
了,沒回家,直接在山上找我们。我发现他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平时公公不让我知道他从后山那条山沟出来,都避着我,直接回家。如是我
兴奋起来,高兴地脱口而出地说:「唉呀!我有办法了。」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雷,大家都起头,迷惘地看着我。
「我公公每次都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白马沟。」
我继续说:「我公公每天都去,几乎有一个多月了,肯定有他走路的痕迹。
以前沒有人知道长生果能卖钱,也不可能有人去走那条道,所以他不会毁灭掉他
走过的小路。这条路肯定直通洞口,但天亮后,他们今天去,肯定要消除走过的
痕迹。为了彻底清除痕迹,他们不会在夜,而在白天。只要赶在他们前面,就
有可能找到路。」
吴姓长者激动的站起来说:「白马沟,沟深草密,人迹罕至。只要有人走,
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吴天朋。你们老兄弟几个,都是打猎出身,肯定能找到路,
顺路就能发现洞口。你们马上回家,把家那点米全煮了,吃饱,再带点幹粮和
水出发。天明前,一定要赶在胡老三前面,到白马沟口,找到路。
若找到路,发现洞口,派一个人回来,再带第二批人去;若找不到,也要派
人回来送信。你再到泉眼山坡上守着,跟踪胡老三。」
人群齐刷刷站起十几个人,领头的吴天朋,五十多岁,精明强幹,他对长
者说:「大爷。不要说人在那儿走了几十趟,就是只野羊只跑过一次,我都能跟
上。走!」
看他们要动身,我赶忙说:「请稍候。我写封信给你们,请锺先生多借点粮
背回来,以救燃眉之急。」
芙蓉对吴天朋他们说:「你们先回家准备吧!我公公也去,他把信带着。」
我笑着对芙蓉说:「也好。你家连肥皂都设有,我在信上加几笔,请锺先生
买点。」
吴天朋他们悄然鱼贯而出,一点声响也设有,以防胡老三他们发现。
等他们走后,我对吴姓长者说:「我们这是救命,要有绝对的把握。顺河出
洞,大弯村大道这条路,我们也要走。」
「姑娘。这如何走。」
「不知大弯村有无粮食卖」
「大弯村虽不通汽车,但通三轮机动车,应当有粮食卖。」
「我们派二个可靠的人,带少量长生果样品、我的信和一张借据,乘公共汽
车从青龙市到龙口,向锺先生说明我们的灾情,借点钱给我们。在大弯购粮,往
村送。另多派人将大弯村到神先寨冲毁路段修好,以便运粮。」
吴姓长老疑惑地问:「你能借到钱买粮」
「沒问题。锺老板知道我这儿有长生果,他不怕我们还不起。」
「姑娘。太谢谢你了。你那是女妖,你是我们神仙寨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
放心,有我在,谁也不会害你性命。时候不早了,大伙要走了。我们安排芙蓉照
顾你。」
在启明星出现时,屋老乡都消失在夜幕笼罩的村子中。屋只剩下我与芙
蓉,我们相视而笑,我第一次看到芙蓉,发自心腑灿烂的笑容。
我俩草草吃了点东西,芙蓉拿出那幅龙形枷对我说:「女菩萨。別高兴太早
了,你现在还是女妖,来!把这个带上,准备上路吧!」
当她用枷把我锁好后,在我耳边轻轻说:「这副枷与你真伴佩,你带上好体
面,好迷人啊!」
我故作气恼地说:「胡扯。这枷锁在我身上,羞耻死了,那来体面」
「不信我给你照照镜子,你自己看。」
其实,我自我感觉也不错。但无法启齿。这也只能在家孤芳自嚐,到外面抛
头露面还是不妥的。当然,只有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胁时,才有这种感受,否则只
有恐惧和悲哀。
东方己显出鱼肚色,山峦、村庄、河流、树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渐渐露出它
们轮廓。村中的大路泛着白光,弯弯曲曲伸到山边。河面上的蒸汽像轻纱,慢慢
漂移到村中、山间,把刚在晨光中显露的万物又笼罩在一片白芒芒的雾气中。由
于心情舒畅,虽披枷带镣,走路也觉得轻松。
芙蓉迈着娇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我带着脚镣铁链相互碰撞叮当、叮当有节奏
的响声跟在她后面,清晨的山村,寂静无声,这叮当的响声格外清脆。出了村,
进了山道,山道旁树高林密,光缐又变暗了,路有些不平,还看不清。
我双手锁在枷上,又拖着镣,不易控制人的重心。遇到路面突然变化,我只
能扭动着腰和臀部来保持身体平衡。但这种动作拉动着阴部的那些环,不断刺激
阴部那几个特別敏感的部位,弄得人心浮气燥,想入非非。
看到前面身体强健的芙蓉,突发奇想,她若是个男的多好,那样在这荒野的
山道旁,他看到一个如花如玉的姑娘,被枷锁束缚得毫无任何抵抗能力,肯定会
将我按倒在路旁来强奸我。我是多么想他这样做。
想到这,顿时身体浑身发热,脸颊通红,烧得人好难受。下身痒,手又抓不
到,两只大腿互相挤擦,这样环对阴部刺激更利害,阴道湿得往下流水,身上
大汗淋漓,全身发软,再也走不动了,瘫倒在地。
芙蓉听到动静,回头看我躺在地上,转身就走到我面前,将我拉起来。关切
地问:「怎么啦看你脸上这么多汗。」
我心虚的很,红着脸尴尬地说:「路不平,摔了一跤,吓得一身汗。」
芙蓉同情地说:「也难怪你。山道本来不好走,你又不是山人,脚上带镣
行走本来就不便了,还披枷,怎么不摔跟头。来!我扶着你走,前面就到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口,从这分出几条路,右拐是到泉眼,左拐到白马沟,直
走是上山路,通往深山老林。给我做的房子,在离路边五十多米一块地形平坦的
大草坪上。这石多土少,长不了树,只稀疏的长些茅草。
从泉眼下来小河沟,绕这块草坪流过。村人利用平整地面挖起的石块来垒
墙,用割下的茅草盖了房顶,搭了个简单,但结实的小屋。大门是用胳膊粗的栎
树制成栅栏状,门外面用铁链锁上。面除堆积搭房顶剩馀的茅草,其它什么也
沒有。这实际上就是间牢房。
芙蓉打开门,我进去一屁股坐在茅草上,喘一口气。她也歪倒在草堆上,气
喘嘘嘘。这时天己大亮,我侧过身仔细看看她,脸色已大不如前,面黄肌瘦,营
养严重不足。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上要顾老,下要顾小,操劳多吃的少,真难为
她了。
正在这时,山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在这宁静的早晨,脚步声分外清晰。我同
芙蓉不约而同的聚精会神地听。这肯定是胡姓采药人,可真快,脚步就直接走到
门口。
一个与公公年龄相仿的老头走进小屋,他背着一只沈重背篓,面肯定装的
是长生果。他抓着我枷头上的两条龙尾,凶神恶煞地对我说:「小妖精。今天我
若到龙口换不回大米,下午休怪我不客气,非把你绑块大石头,沈到泉眼下面水
搪淹死,除掉村祸害。」
说完,抓住枷狠狠一推,我猝不及防,也无法抵挡,仰面带枷倒在草堆上。
然后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我后颈给梗了一下,半天出不了声。
芙蓉顾不上我,翻身爬起来,追出大门。
不大一会儿,她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焦虑地对我说:「玫瑰。好奇怪呀,他
们沒去白马沟,朝直往山上走,难道洞口不在白马沟如果是上山的路,那面
山沟可多,我得去跟踪他们。你一人待在小屋,我把门锁上,待会儿我回来。
你在这儿不要害怕,门很结实,无论是坏人,还是野兽,都进不来。时间来不及
了,枷我就不开了,你忍着点。」
芙蓉锁上门就走了,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她急匆匆走了,我的心一下
沈下来。难道那天公公也玩了一个花招,把我骗了他从其它山沟出来,故意绕
到白马沟,再到我和婆婆这来他当时也沒有这个必要呀。他要不让我知道,
完全可以先回家,再来。越想越可疑,如果那胡姓采药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去
向,应当在路过山口时很隐蔽地悄悄过去,沒有必要到小屋来大吵大鬧。这肯定
是个圈套。
我想到这,立马想把芙蓉追回来。但我披枷带镣,门又锁着,急得我先用枷
撞门,但无济于事。我想用脚踢门,门还沒踢开,自己反而给脚镣带倒了。我倒
在地上,又急又悲伤,我变成一个真正死囚,锁在这牢房,能有什么办法呢
果然,时间不长。我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芙蓉的怒骂和哭泣声。我急忙挣
扎起来,扑在门上,从大门栅栏看到,二个采药人将芙蓉拖过来,有一个人先
跑过来把门锁打开,另二个人把芙蓉拖进来,抛到草堆上。
其中一个冷笑地说:「芙蓉。我们几个就知道,你抢着报名要求看管这个女
妖,是沒按好心。想日夜守着这到后山必经山口,来跟踪我们,找到那条小道,
这下跟踪不成了吧。」
芙蓉毫不示弱对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千刀杀万刀砍的王八旦。你敢欺负姑
奶奶,看你们怎样收场。快把我松开,你们把我勒死了,好痛呀,快解开!」
我一看,芙蓉给他们五花大绑,从上身到双腿绑得同棕子一样,绳索深深陷
入肉中。她在草堆上拼命挣扎,这三个人毫不留情又拿出一些布条,将芙蓉的嘴
塞得满满的,她再也骂不出声,再用黑布条连眼带耳,一道又一道缠绕,将她眼
和耳严严实实堵起来。另一个人也拿出布条,对我如法炮制。我也陷入听不见,
说不出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洞中之路
凭感觉,他们几个走了。我用脚摸索去找芙蓉,一会儿用脚探到她蠕动的身
躯。我先跪下来,弯下腰,用锁在枷上的手去摸索她的身体。
芙蓉也明白我的意思,将头部往我手上靠,这样我很快找到她的头部,摸到
了布条的结,虽然布结打得结很紧,但最后被我慢慢解开,拿掉她蒙眼堵耳的布
条。她将嘴送到我手边,我捏紧浸满口水的布条,用力一拽,布条给拉出来。
过了一会儿,感到她用头在顶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侧身躺下。她翻动着,
磙到我身边,用嘴咬我封口布条,我头往后仰,口中布条松了,我用力把口中剩
馀布条用舌顶出去。给布条几乎塞得脱臼的下巴,总算有了感觉,好一会才合上
去。
她又用嘴解布扣,好半天也解不开,滴出的口水淌到我的脖子上。后来她急
了,咬住布结,往头顶拉,总算给她拉松一圈,最后费好大劲,把绑在我头上布
条松掉。
她力气也用完了,身子一软,重重地倒在草堆上,急促地喘着气。被麻绳勒
得高高耸立的双乳,一起一伏,头上布满汗水、草叶和灰土。我重新跪起来,对
她说:「你起来!我来给你解绳子。」
她疲惫地闭着眼,吃力的说:「等一会。我心慌,先休息一下。」
我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知道她水灾后,从来未吃过饱饭。营养缺乏身体很
虚弱,过了一会,她唿吸渐渐平稳,睁开眼,想起来。由于手脚都捆着,翻了几
下才坐起来。
我跪在她背后,先给她解绳扣。这绳打的都是死结,因为我双手分开固定在
枷上,互相接触不到,无法配合。想用牙与一只手配合也不行,扣在脖上的孔,
与扣住手的孔隔得远。只好用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用牙咬也不行。绷紧的麻
绳在背后把芙蓉双手吊得老高,绳勒得她脖子上筋鼓多高,双手血脉不通,变得
紫红。
我折腾半天,也累得够呛。她扭过身,看了看我,又躺下去。对我说:「我
的腰受不了,解不开,算了吧!你也累得满头是汗,我们都休息吧。」
正说着,外面好像有人走路地沈重脚步声。我与芙蓉都警觉起来,聚精会神
注意门外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翻身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望外看,果然
有一男子健步如飞地往我们这走来。我心紧张得要命,不知来得是何人。因
为我和芙蓉都是毫无抵抗能力,失去自由的人。
来人走门外小路上,老远在喊叫。
「芙蓉!芙蓉!」
芙蓉听见,喜出望外。高声回答说:「么叔。你来啦!快来帮我,我给绳勒
死了。快些!」
一个五十多岁精瘦汉子,破门而入。看见躺在草堆上,给绑得无法行动的芙
蓉,大吃一惊。忙扶起她,边解绳子边问:「这是谁幹的他吃了豹子胆了。快
说!是谁我找他算账去。」
芙蓉沒理会他的提问,焦急地问:「么叔,路找到沒有」
「找到了。胡氏兄弟太狡猾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听芙蓉的么叔讲,果如我们所料。他们在天沒亮时,就赶到白马沟山口。天
蒙蒙亮时,吴天朋就发现了胡老三走过的小道,顺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约十四五
路时,小道突然沒有了。吴天朋不愧是猎手出身,很快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后面的
一个很隐蔽的杂木林找到洞口。
在洞口,很清晰地看出新留下人走过的痕迹。洞很暗,叉洞口也很多,这
也是胡老三大意,他若将洞内他走过的痕迹抹掉,例如火把灰和留在青苔上爬过
的手脚印。我们就是进了洞,也不容易找到出洞口。虽然从进洞到出口不到五
路,我们也摸索了近二小时,这才找到出口。
出口那片山林,吴天朋过去赶山打猎去过,他很熟悉。但那边也下了暴雨,
发了山洪走过蛟,道路也给水冲毁了。从龙口到梅林乡汽车也不通了。
吴天朋安排了两个人留守在洞口,看守大部分背来的长生果。他和芙蓉的公
公带领其它人,背了少量长生果和信,先轻装往龙口市,先找锺先生想办法,弄
点粮食先运过来,再将长生果运到龙口。而他赶快返回,给家人一个信。
么叔也费了好大劲,才将芙蓉松绑。由于捆得太紧,松开后,芙蓉「唉哟,
唉哟」叫个不停,仍无法动弹。么叔忙将其扶起来,芙蓉坐起来问么叔说:「么
叔。你们看见胡家兄弟那几个王八蛋吗」
「看见了。在我回来时,在白马沟看见的。我刚出洞口一会儿,就看到他们
几个空着手往洞口奔来。我藏在一块巨石后边,看他们几个到了洞口,他们把我
们走过的小路踏倒的杂草扶起来,将走进的痕迹消灭掉,用树枝和石块把洞口堵
死。这些人都是常年在山钻的老手,真是把走过的小路或搞乱,或将路引到別
处,或把走过的痕迹掩蔽掉。我们若不是赶在他们前面,真的很难找到洞口。」
「他们沒有去换粮食」
「沒有。」
「坏了。他们肯定回头来,说换不到粮食,加害玫瑰。这样彻底断掉我们生
路。你赶快回村,一方面告诉大家,路已找到,另一方面叫人来保护玫瑰。」
他站起来要将我的枷打开,芙蓉阻止他对他说:「你抓紧时间回村,这儿的
事由我来处理。你快走!」
么叔很快走了,芙蓉到我身来想为我开枷。但手哆哆嗦嗦,钥匙半天也插不
到锁住枷头锁孔。她被捆麻木的手还未愎复过来。
正当她手忙脚乱之时,胡氏兄弟三个在公公带领下,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不
由分说,抓住我拖了就走。芙蓉急了拼命扑了上来,他们仨人二个拖着我,另一
今拎起芙蓉甩到小屋的草堆上,将门锁上,扬长而去。芙蓉爬起来,扑到门边,
但己来不及,门已锁上。她拼命搬弄着木门,想打开它。但一切都晚了,结实的
木栅门被胡氏兄弟反锁,把钥匙丢在门外草丛中,眼睁睁看到他们将我架走。
我披枷带镣,被他们架着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徒劳无益地挣扎,由他们连
拉带拖,将我架到泉眼的水塘边。
大水后,我第一次来到这。我几乎认不出这,泉眼旁布满了被大水从山
上冲下大大小小的石块,塘边草坪也被污泥所遮盖。只有泉眼还在往外喷热水,
热水喷出地面形成的热气,造成池浓雾将这水塘周围方园几路罩得严严实实,
几米外都看不见东西,分不清是天睛还是天阴,显得这即神密又恐怖。
胡氏三兄弟在水塘边将我放下来,我挣扎着坐起来,对这三兄弟说:「我与
你们往日无冤,前世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将我弄死。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应」
他们兄弟三个对我毫不理睬,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整理随身带来的绳索,将
我两只腿并排靠紧,用绳从大腿以下,一圈圈带脚镣绑紧,再将一块沈重的大石
头,绑在脚上。
正绑着,不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口哨,我的公公急急忙忙赶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沈潭
「快!」公公一边跑一边对他们三个人说:「快将她丢进水塘,村一大
群人赶到这来,再不动手都来不及了。」
他们三个两个架着我的胳膊,一个抓着我的脚镣链,将我起来,往雾气腾
腾的水塘边上走。我知道这是最后时刻,恐惧又惊慌,拼命挣扎,并大声唿喊:
「救命呀!救命,快来救我。胡老三要把我沈潭。」
我公公慌慌张地冲上来,把拴在我腿上的石块抱起来,四人着我,走到
塘边一块大石头上,四人同时一声吼叫,将我远远抛进浓雾茏罩着的水塘。
「扑冬,扑冬。」二声,我重重地落进水。拴在脚上石块先落水,接着我
的身子也落入水中。石块拉着我往水中沈下去,很快整个身体带枷设入水中。我
本能地紧紧闭上嘴和眼,屏住气沈入水中,心恐慌极了,心想,这下死定了。
水塘的水是山上雪水和泉眼热水混合的,落入水中,就同落入浴池一样,
立刻感到周身热气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我本能地在水底挣扎着,但双脚给绑上
大石头动不了,固定在水底,只有扭动着上身。可能是身上衣服未湿透,同时脖
子上套的枷虽沈,但是幹透的木块,比重比水轻,将上身带动往水面上浮,再加
上沈水时的反作用力,头部又重新露出水面。
我抓紧时刻吸了口气,头又沈入水下,这样头部浮出几次,我有了经验,不
敢乱动。最后头部只有在后昂着的时候,面部才勉强露在水面上,嘴以下仍浸在
水。既然还有一缐生机,我也要努力。
当身子比较稳定时,我用悬在水中的双脚在水中探索,希望能找到一个支撑
点。由于双脚拴着大石头,很快双脚就站在石头上,这样身体就稳定多了,身体
也不随波逐流,在石块上直立起来,心稍安。但也奇怪,这泉眼旁的水塘,据
当地人讲有二丈多深,这样我双腿绑个大石头,肯定沈入塘底浮不上来,这塘并
不是传说的那样深,否则死定了。
人安定下来,我开始观察周围,要想办法出去。就这样浸泡在水也是很危
险,由于水温较高,人的热量散发不出去,越来越感到炎热,头上也出汗了。我
睁眼一看,除了雾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见不远的高处有人在高声说话。
「老实说,你把人弄到那去了。」这听起来象是芙蓉么叔的声音。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公公蛮横无理地吼叫着说:「你们无权打听
她。」
「你讲不讲理,你以为沒有她我们就卖不掉长生果我们大家都是乡乡亲
的,她能帮村度过饥荒,就不能害她。害了她,也就害了大家。」
「这件事你们管不上。她是女妖,给村带来灾祸,必死无疑。」
「说她是女妖,你有什么凭证」芙蓉和一帮人七嘴八舌地质问胡氏兄弟,
说:「这场灾害是她造成的,有什么能证明」
有一个男子高声说:「即便她不是女妖,她是胡老三买回来的媳妇,是死是
活你们无权过问。」
「不要同他们费时间了,找人要紧。」芙蓉焦急的说:「玫瑰,玫瑰!」
「胡家媳妇……」
好多人同时喊起来。
我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想回答。刚张开口,水就灌进嘴,呛得我连喝几
口水。我想用枷划动水引起大家注意,但泛起的水花溅到鼻中,人无法唿吸。而
且泉水喷出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我弄出的水声,岸上的人根本听不到。
眼见唿唤地声音从水边慢慢移到远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这下彻
底失望了。泪水混合着汗水从脸上淌下来。我想不到会把命丧在这穷乡僻壤的深
山,我能恨谁呢难道是命运!
「看来这女妖肯定淹死了,到现在也沒有一点动静。」
岸上突然传来公公的说话声,原来这个凶神还守在水塘边,怕別人来救我,
真是坏透了。
「三哥。肯定死了。这口塘有几人深,她身上绑了个大石头,沈在水底这么
长的时间,还会有气。这下你可放心了,再也沒人抢我们的生意了。」胡氏兄弟
中的一个附和着说。
公公又说:「这雾气太浓,我沒有眼看到她沈下,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们再
守到天黑,到夜,在这深山老林,不死也活不了。」
他们慎重的态度,是决心要我的命。越是这样,我越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锺。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咬紧牙关坚持,但身体越来越弱,手脚都被束缚动弹不了,
越来越控制不了身体,整个人在水中随水波荡漾,人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煳。突
然岸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雾气仍浓,我仍旧看不见岸上景物。
「老三。不好了。」脚步声已很近了,一个男人急迫的说:「老三。村吴
姓好多人准备到你家抢粮,弟媳叫你快回家。我已通知了我们胡姓弟兄上你家去
了。」
「翻了天!」公公气急败坏地说:「弟兄们,走!这女人肯定死了,快回家
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渐渐远去,除了泉水喷涌的水声,周围什么声音也沒有。只
有那浓雾的灰白色,淹沒了这世上的一切。
「玫瑰,玫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煳煳有人又在喊叫。我努力提起精神,心想是不
是死亡前幻觉。但确实是有人在喊,而且有人在说话,但已辨不清是谁的声音。
「玫瑰,玫瑰!」
「人到那去了呢胡家兄弟能把她藏在哪」
「我们把这周围都搜了,就是沒找到人。好奇怪」
「现在就是水塘沒找了。这雾太大,塘热雾腾腾,什么都看不见,连水
面都看不到。」
「不可能在水塘。他们把玫瑰架到这,当时雾气还不大,我老远还看见
的。」
「胡家兄弟死死守在水塘边,人肯定在这一带。既然塘周围沒有,那肯定沈
到塘去了。」
「唉呀!那可凶多吉少了,我怎么沒听见落水声呢」
「当时我们离得远,泉眼喷水声又大,你怎能听见」
「那我们下塘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把这水塘翻个底朝天,也要
找!」
「塘水可深,下去要小心。」
「你们看见沒有,水面上有个东西,还在动呢。」
「去看看!」
「要小心。」
我朝说话的方向看去,有两个黑影出现在水面上,他们发现我了;一种说不
出的轻松和解脱油然而生,人整个松弛下来,一切又变得模模煳煳,一会儿什么
也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种唿唤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时而清楚,时而模煳。我
想回应,但开不了口。终于我看到光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周围有好多人
欢唿起来。
「她醒了,她醒了。」
我努力睁开眼,芙蓉布满泪水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又逃过一次鬼门关。
后来几天,时而高烧,时而昏迷。但最终还是醒过来。
在我昏迷的几天,村人通过小路背回了一批粮食,数量虽不多,但村沒
有了断粮户。有了粮,村人心稳了。从每天络络绎不绝来看我的人脸上,再也
沒有那种惊慌绝望的眼光,又回到昔日那种安详自足的气氛中。
芙蓉告诉我,那天我能生还,还要感谢这次洪水引发的泥石流,洪水从山上
带下的泥石冲垮了泉眼水塘的水坝,淤塞了塘底,塘水变得很浅。若在洪水前,
把我绑块石头扔下去,十条命也沒有了。
若不是他们想了个围魏救赵的计谋,借去胡老三家去抢粮,将胡氏兄弟引下
山,他们再下塘救我,也发现不了这个变化,真是天不灭我洪玫瑰。
在床上休息几天后,我就下床了。现在除了脚镣束缚我双脚外,身上沒有其
它刑具,心情特別好。由于在塘热水浸泡时间太长,身上皮肤整整脱掉一层,
但长出新皮又白、又嫩、又光洁。
人是七分皮肤三分长相,村到我这的小媳妇说我变了个人,大水前日日
夜夜跟婆婆在山上挖长生果,风餐露宿,风吹雨打,又受了惊吓,弄得人不人,
鬼不鬼,又黑又苍老。这不,人变得焕然一新,又白又漂亮。这的泉水真是好
的护肤养颜宝水,我真是因祸得福,受益非浅。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致富路
为了运进更多粮食,并将长生果运出去。村人决定打通到大弯村出水洞的
大路。因为到大弯村后,可以用机动三轮车,到青龙市可以用汽车;路虽远点,
但人工搬运从村到大弯村的路,比后山小路近一大半。而且是下山路,比后山
翻山越岭,钻山洞密林要好走的多。
村男人修山口瀑布到水洞口这一段,带脚镣的女人们修村口到瀑布这段。
芙蓉带女人们天天去修路,安排我在家休息,这样做也不让胡氏兄弟发现我,再
加害于我。但我看神仙寨人修路热情很高,连六十多岁老婆婆也积极参加,我在
家忍耐不住,穿着芙蓉旧衣服,待芙蓉出门后,混在后出发,家有事年龄较大
妇女中去修路。
几天后,也是村女人爱护我,有人偷偷告诉了芙蓉,她勃然大怒,讲我是
自己害自己,也辜负了村吴姓人为保护我良好用心。她认为我公公决不会放过
我,所以在得知我偷偷出工的第二天早上出工之前,邀请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壮妇
来到我休息的房间。
我看她们拿着麻绳,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就知道事情不好。我连忙客气招唿
她们,并解释我出工的正当理由。她们理也不理我,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我穿上身
的芙蓉旧衣服扒来,将我脱得一丝不挂。
我急得高喊芙蓉,她听见后,笑容可掬地站在我的面前,不顾我一再哀求,
连正眼也不看我一下,两眼望着天,任由这几个壮妇将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
待我被绳捆索绑,勒得撕牙裂嘴时,她走到我身后,又紧了紧绳扣,笑眯眯
地说:「好了。你不要装了,你忍耐力极好,绳不勒紧,是拴不住你的。现在好
了,你这样去出工,抛头露面,我不会反对,只要你敢这样走出去。我太忙,沒
有空照看你,这样我放心,也安心。」
我见势不妙,扑冬一下跪在她的面前,哀求她说:「好芙蓉。我再也不出去
了,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芙蓉婆婆在房门外看着我,对芙蓉说:「芙蓉。玫瑰去修路,也是好心。不
要这样,年青女人这样锁上镣,还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即难受,又难为情,就饶
她这回吧!」
「婆婆。你可莫上她的当。別看她长得像一朵花,头脑可好使了。你在家对
付不了她。今天你那儿都別去,看着。如別的事都可以依她,就是不要放了她,
这样她再鬼,也不敢出门。她好心修路,这好心会招引杀身之祸。这样对她,也
是为她好。」说完就带那几名壮妇出工修路去了。
无可奈何,我只好看着她们出去。芙蓉婆婆走进来,弯下腰将我垃起来,扶
到床上坐下来。摸了摸我的脸,帮我理了理零乱的头发,关切的说道:「玫瑰姑
娘,你不要生气;芙蓉叫人捆上你,是一片好心。她绑你用的麻绳,是我们这
绑买来新媳妇用的。凡是我们神仙寨上有脚镣的女人,都用这种麻绳绑过。有的
也和你今天一样,赤裸裸身体捆绑的,主要防止新媳妇逃跑。
我们山人忙,不可能派专人在家看守,要上山下地,往往只把新媳妇一人
留在家,这样她不敢出门,也就不跑了。开始时也绑得紧,绑得很结实,叫她自
己无法解开。
这种绳是用过四五年的旧绳,由于伸过劲,不易断,但很软。虽然比一般麻
绳细,勒在身上有些痛,但不伤经骨和皮肤。但你可要注意,切沒胡乱挣扎,只
要乱挣,那就勒得非常痛,所以凡是被绑的新媳妇,都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乱跑。
后来就是松松绑她们,她们也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半月下来,脚镣也钉上了,就
是不绑她们,也不敢逃跑了。」
她又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晃了晃我被紧缚的上身,笑了笑又说:「芙蓉这
丫头把你绑得确实紧,双手在背后吊得那样高,我想你连胳膊都动不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确一点也不能动,好像双手不是自己的,就苦笑地对她
说:「你说得千真万确,不但胳膊动不了,手指都不听使唤,好像不是长在我身
上。稍一运动,全身又痛又麻。芙蓉好狠心,就这样她还不放心,临走还把绳扣
又紧了紧。」
「那只能证明你确实不简单。不是那些单纯的新媳妇,你这样赤裸裸身体上
绑又带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突然盯着我的乳房,露出非常惊讶的眼神。我在些奇怪,低下头一看,两
只金光闪闪的乳头环在乳头上晃动。我忽然明白了,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转过身
去,同时弯下腰,两只大腿紧紧夹着裸露的阴部,不让她看到住阴部挂着的金属
环。她好奇伸出手,勾住乳头金属环,往身边拉。我无法抗拒,只得挺起胸,把
身体转过来,头低着,不敢看她。
她对我叹了一口气,挽惜地说:「多好的姑娘。胡老三不要你,好多户人家
托人告保,想要你作媳妇。好好的乳头穿上这么大的金环,漂亮虽漂亮,但不是
耳朵;女人的乳头要喂养小孩的呀。这环挡在这,小孩吃不上奶,怎么养孩子,
养不了孩子的女孩谁要哇」
我夹紧大脚,反而将穿在阴核上的环挤出来,这只环比阴唇上六只都大,两
只大腿根本遮不住它,很快就被她发现。
「『哟』怎么这个地方也有,让我来看看。」
我真是无地自容,羞耻感强烈冲击我的神经,浑身发热冒汗,她分开了我的
大腿。
「还有这么多,谁这样作孽,在女人这最隐密的地方穿上还么多环。来!我
去找把钳子把它们剪断除掉。」
我实在不敢面对,低着头沈默不语。
她很快找来一把钢丝钳,夹住阴核那只,用力剪。她用力牵动环,强烈地刺
激阴核。弄得我心猿意马,手脚乱颤。一阵乱动,紧绑在身上细麻绳勒得上身又
痛又麻,我忍不住呻呤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这样细,用钳子都剪不断。」
「你不要再弄了,再剪我受不了。这金属环特別结实,用钳子是剪不断的,
否则我早把它们剪掉了。」
「谁把它们装在你身上的」
「还有谁,是人贩子!开始他们准备把我高价卖给夜总会,专门给我装上那
些男人们喜欢的淫秽东西。这些东西不简单,是特殊材料做的,沒有专门的工具
是除不掉它们的。在押送我的路上,遭遇公安,在带着我逃跑时,甩包袱把我卖
到这。女人这两个地方安着这东西,別提多难受。走路,幹活常被弄得心神不
安,心痒痒的。说句见不得人的话,有时弄得见个男人都想扑过去。」
「在胡家时你婆婆发现沒有」
「沒有。」
「天意。你公公那样整治你,也是一种预兆。等他儿子回来发现了,一样容
不得。最后也要把你卖掉。这样看,神仙寨的媳妇你是做不成了,你要早想去路
啊。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就可以把你松绑。」
芙蓉婆婆连说:「可惜,可惜。」出了我的房间。
听芙蓉婆婆这样说,我坐在床上,心反而清松。我还真担心村那户人家
要我去做他的媳妇。那样是真惨了,凭神仙寨对待女人的手段,他们要是想留住
你,脚镣手铐,绳捆索绑,崎岖的山路,湍急的河水,深山密林,信息不通,女
人想逃都逃不掉。
今后芙蓉一家会极力阻止村人打我的主意,我就有离开可能。
我看了看陷入皮肤绑住我的麻绳,又看了看磨得发亮的脚镣,如若想离开这
,身上的绑绳不是问题,他们不可能总是绑着我,麻烦的是脚镣。
这的铁匠只会在女人脚上砸上镣,还从来沒听说开的。还有,这镣上砸上
的铆钉,由于在高温红软时铆上,铆钉与脚镣环几乎是合成无缝整体。整个铁环
沒有铰链,在上镣时把弧形钢条慢慢敲打合上的,合成的铁环基本把脚脖围上,
留下最共一指空隙,说明工匠手艺高超。这样铁环同浇铸的一样,是个整休,不
紧不松的匝在脚脖上,根本就沒作怎样打开的打算。不要讲还深山,就在城市
要打开它也不容易。
将来出山后,只有步金银花后尘,生活极不方便。但金银花可以不与不熟悉
的人交往,可以在家不工作,我可不行,要与各种人打交道。要整天拖着脚镣不
让人发现,实在难办。
想着,想着,忐忑不安。身体有些困,就倒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哪知上身刚
一着床,整个胳膊又痛又痒。原来被这细麻绳勒紧的皮肤变得特別敏感,只要有
物品接触到它,就钻心地又痛又痒。难怪村人把买来女人捆好,放心地丢在家

这样被细麻绳五花大绑的女人,即便可以不顾羞耻地赤身裸体往外逃,但这
草茂林密,在逃走时,树枝、草叶对身体刮擦无法躲避,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是无法忍耐的,所有不可能跑。这时被绑女人对捆绑后形成一种恐惧,就是后来
松松绑着,也不敢乱动。这山人对付买来女人,真有一套,绑起女人来,无论
男女,都是手脚麻利,幹净利落。
既然不能睡,我身上秘密婆婆己知,幹脆就走出房间,在屋到处走走。
婆婆在厨房做午饭,她的小孙子也不在家,可能到门外野地玩去了。我试
着走到门口,外面一个人也沒有,就壮着胆出门到院子。院子们也开着,也可
能在如意公司已有裸体在外的经历,所以看看沒人幹脆走出院门,来到村中大路
上。
村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炊烟从家家烟筒中冒出,大家都在做午
饭。只有往瀑布村口处传来妇女在一起的嬉鬧声,工具和石块的碰撞声,仔细听
听,中间还时而传出脚镣在人行走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
我参加了几天修路劳动,幹活的七八十个中青年妇女,除芙蓉外,全拖着脚
镣。其中有二十多年青的,是刚买来不到一年的新媳妇,手还锁着铁铐。还有五
个我过去从来沒见过,十八九岁,高个,漂亮,苗条的年青姑娘。一看就知道是
城人,后来知道有三个还是大学生。不仅手铐脚镣,还套着带着长长铁链的铁
项圈。
听她们说,人贩子把她们绑来后,整天赤身裸体被用带铁链的铁项圈锁在房
间,都沒见过天空。主要是她们有文化,聪明,神仙寨的人用最严厉的方法禁
锢她们,只到生下小孩。
由于这次修路时间紧迫,工程量大,要动员神仙寨一切劳动力出来修路。这
次是芙蓉到每家每户做工作,这些人家都面临饥荒,不得己才让她们出来。为了
以防万一,临时叫铁匠给她们砸上死镣,死铐。每天出工,由芙蓉去一个个领出
来,并且把一个铁项圈的铁链锁在另一个腰上,窜成一串,牵到村口工地上。
由于刚戴上手铐脚镣,还不习惯,她们路都走不稳。就是这样,她们坚持出
来,认为这比锁在家强多了。而且看到这妇女大部分都上有刑具,在这养
得白净漂亮,也心安理得,情绪好多了。
在工地上,芙蓉并不要她们幹,活而是将她们分开,每人带十几个人,合理
安排工作,策划工程。在工地上她们将铁项圈的铁链末端锁在脚镣铁链中间,左
手提着铁链,在工地上跑来跑去,右手指挥。五个人把工程安排的有条不紊,节
省了不少材料和劳力。
第一百三十章池芍药
我和她们也交上好朋友,我同村所有妇女一样,都高兴去修路,难得有这
样好的机会,全神仙寨的媳妇们聚在一起,打鬧斗乐。但我现在倒霉,被绑在家
,无法上工地,其实芙蓉太小心,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藏个把人,胡氏兄弟也
难发现。何况他们都在瀑布外修路,他们家人不熟悉我,有一次我和我的婆婆
擦肩而过,她都沒发觉。
正当我在大路上发呆时,突然后面有人在说活,我大吃一惊,吓得扭头就往
院跑;待跑进屋,朝门外一看,原来是芙蓉六七岁的儿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
了出来,看我往屋跑,以为我与他玩,跟着我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叫着说:
「姑姑,姑姑。你別跑那样快,等等我。」
他很快追进屋,一把抱住我的腿,高兴地说:「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她奶奶从屋出来对他说:「乖小宝,別鬧了,来吃饭,把姑姑放了。饭在
桌子上。」
小家伙放了我,蹦蹦跳跳爬上桌,抓起他的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目前
背来粮食并不多,还很紧张,早晚都吃稀的,仅中午一顿幹的。给小家伙专门做
的一点白米饭,我们吃的是一半野菜一半米面的粑粑。不过,这个时节的野菜很
香,我也喜欢吃。
芙蓉婆婆在桌上留了几块放在二个碗,那是我和她的中饭;用饭篮放了几
块,再用布盖上,准备给芙蓉送去,其馀的放在锅,等芙蓉公公背粮回来吃。
她提了一只热水并送饭去了,米粑的香味引发我饥肠鹿鹿,我也坐在桌边,忍不
住用嘴去啃粑粑。
小家伙己吃好了,看我那的狼狈样子,用手指着我的脸说:「姑姑。吃饭要
用手,这是妈妈说的。
「小宝,姑姑沒有手怎么办」
小家伙伸出二只手,高高举起来说:「你怎么沒有手,我就有二只手。」
我开玩笑说:「我真沒有,只有两只假的,放在背后不能用。」
「那我来看看。」
小家伙爬下板橙,跑到我后面,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摇;我的身子立刻又痛又
痒起来,站起来挣脱他。他高声叫喊,指着我说:「姑姑说谎,这手是真的,是
早上我妈妈叫人把手拴在你后面,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小宝能不能帮姑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把姑姑身上绳子解开,这样姑姑就有手吃饭了。」
「我不会解。」
「姑姑教你,小宝聪明,一学就会。解开姑姑讲故事给你听,带你玩。」
「那好,我来试试。」
我听他这样一说,高兴极了,立刻从橙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对他说:「好孩
子。你到我背后来,看见绳扣解开就行了。」
「这有好几个绳扣,不知解那个。」
「你找一找,凡是有绳头的扣都解开。」
小家伙还真行,他手嘴并行,还真解开把我双手高吊在背后的绳扣解开,我
双手一下放下来,全身的绳索马上有些松动。我鼓励他说:「小宝真能幹,姑姑
太喜欢你了。继续努力,把其它绳扣也解开。」
但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的绳扣,他怎么也解不开。我也蹲得双腿发麻,索性
跪在地上,正当小宝满头大汗,兴致勃勃解我身上绳扣时,他奶奶送饭回来了。
「小宝。你在幹什么」
「我在帮姑姑解绳扣。」小家伙头也不地说。
芙蓉婆婆一把将他拉过来,对他说:「小宝。不要帮她解,这个姑姑不听你
妈妈的话,你妈妈叫人把她绑起来。你帮她解,你妈妈会生气的。好孩子,看你
忙得一头汗,到院子去凉快凉快,我送你去隔壁三叔家,同他小四玩。」
芙蓉婆婆送走小孩后,回来笑嘻嘻地说:「玫瑰姑娘。芙蓉说你精,看来真
不假,你鬼点子真多。能使唤小孩来帮你解绳子,真有你的啊。你这样聪明的姑
娘,看来绳子是捆不住你,只要像隔壁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一样,再上手
铐,用铁链把脖子锁上才行。与你相比,那姑娘算老实的。反正今天已过去大半
天了,我把你绳松开,你也好吃饭。」
下午我帮芙蓉的婆婆洗菜,准备明天饭,打扫卫生。人忙,时间过的好快,
我正和芙蓉的婆婆做好晚饭,门外传来人走动和妇女互相打招唿的声音。我忙起
身,刚走到大门,就看见芙蓉一只手扛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用铁链牵进一个年
青女子走进院子。这年青的女子是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叫池芍药。她看
见我,高兴地走进屋,用一双锁着铁铐柔软白嫩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玫
瑰姐,一整天都沒看见你,好想你。你今天怎么沒去上工」
芙蓉见她对我这样亲密,把连着她脖子铁项圈的铁链放在她手上,微笑地对
她说:「时间还早,你们聊一会。我去你家,看我的孩子,他在你家玩,顺便对
三叔说一下,你在我家,等会送你回家。」
我同她手牵着手,都拖着脚镣,叮当,叮当到我房间,坐在我床上。我笑着
说:「芍药怎么样。穿戴这身铁家伙感觉怎么」
「还能怎么样,现代版的中世纪囚徒。我大学毕业,做梦也想不到竞找到一
个囚徒职业。不过比刚来时那麻绳捆绑的兹味好多了。那麻绳味道很复杂,开始
认识我的男友时,由于爱情,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捆绑。
那天我刚冲完澡,也沒穿衣,仅围了条大毛巾坐在他身边,他轻轻抚摸我,
我感到特舒服,充满幸福感。后来他要与我做一个游戏,我当时都迷煳了,由他
摆布。他用一条毛巾扎住我的眼,不知什么时间我的双手给他拢到背后,又不知
怎么弄的他用一根长绳缠上我的身上,将双手在后面绑住。
突然他用手将我双手往上一托,一根绳收力,将我双手一下吊到后颈处。肩
关节一阵刺痛,双手臂勒得又麻又痛。我一下惊醒,尖叫起来。挣扎着问他在幹
什么。他一下把我掳在怀,顺手扯掉我身上毛巾,我被紧缚赤裸上身,紧贴在
他宽阔的胸膛;他吻着我,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我爱你。
你看奇怪不,身上这种痛感马上变得很刺激,很舒服,还想这种感觉变得更
强烈些。唉!那知道他是个骗子,他说他是某名牌水利工程大学毕业的,是国家
某水利工程总工程师。我对他这样年青,在这样高的技术岗位上工作,从心底佩
服。
我也是学水利专业的,正在找工作,他说他可以帮忙。他说他们正在筹建一
个水电站,先带我来实习,就带到这个地方,住在当地农民家中,后来知道就是
他自己家。
晚上他如法炮制,又用绳把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后,又把我双腿也捆起来,
而且将脚手反绑在一起。他借口有事外出一下,我睡在房间等他回来。那知他这
一走,再也不见踪影。再细想到这儿一切,这那有什么水电站的影子。回想起过
去我请教他有关水利工程问题时候,他总是迥避,而且连最基本常识都沒有。当
时我既然沒去想想,真是鬼迷心窍。
当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这一夜我都沒合眼,人从心到肉体,痛苦极
了。全身上给绳勒得又痛又痒,时间越长越难受,最后麻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
己的,与第一次感受有天壤之別。」
我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就打断她的话,对她说:「他是芙蓉的堂弟,他那
是什么总工程师,他是一个初中都沒毕业的山农。」
可能我的话触及了她心伤痛,她咬紧牙关,沒有说话,美丽的大眼睛噙
满泪水,被锁在手铐上的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摆弄着铁项圈拖下来的铁链,双脚
不由自主地摆动,弄得脚镣链叮当作响。
看她这样,我也笑不起来了,想改变这种尴尬气氛,忙转过话题,对她说:
「唉!这种事摊到谁,也要上当。听芙蓉婆婆说,你男友可是一表人才,论相貌
与你还是很伴配;只可惜生在这穷乡僻壤,沒读什么书,但人还是很聪明的。」
我这样一说,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她站起来,放下手中铁链,长链哗啦一
声落在地上,两眼有点兴奋,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是在网上认识他的,见面
后,确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而且他的皮肤特別好,在男人中都不多。他手勤
嘴也巧,学什么像什么,性情也好。」
她停下话头,又紧靠着我坐下来,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有点忧愁地对
我说:「他那天为什么不告而辞,到现在也不回来。他家为什么那么严厉地对
待我。要知道他走后第二天,他妈到房间来,给我盖了床被单,然后来了一个男
人,在我脖子上锁上这带铁链项圈,才松了绑。后来一直锁在家,这链一头锁
在床架上,铁链长度只能从房间到厨房,也不给我穿衣服。他把我锁在家中,他
在外肯定又在骗別的女人。」
「他们家人对你怎样」
「除了不给自由,其它方面都很照顾。他母亲对我特好,我也常帮她做些家
务。她说,只要她跟她儿子过日子,他儿子绝不会要第二女人。谁知她儿子怎么
想的。」
「我倒听芙蓉说过,她表弟迷上你,若不这样,你也不可能嫁给他。他骗了
你,再不敢见你,说一定在外挣了大钱,同你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决不让你受
罪。」
「若是这样,他家人把我这样当死囚犯一样禁锢。」
「我想,他家沒有其它意思,还不是怕你跑了。时间长了,你安心了,脖子
上,手上的东西会去掉;但脚上的可能要戴一辈子。」
我把脚放到床上,把她的手铐拉到我脚镣边,叫她比较。然后对她说:「你
看脚镣的铆钉,是烧红软的铁钉铆的,与铆孔己熔为一体。脚镣是整片钢条弯曲
成的,是很难打开。而你的手铐是两条弧形钢条合起来,两头用铆钉冷敲上的,
中间有缝,用钢锯都可把铆钉锯断,你脖子上的铁项圈同手铐一样。」
芍药将她自己的手铐仔细看了看,再把脚提上床,细心的观察自己的脚镣,
然后兴奋地对我说:「玫瑰姐。是真的。我还真沒注意呢。手铐和脚镣钢环是不
同。」
「其实神仙寨对付买来媳妇用的刑具,也在不断进步。这几天上工地媳妇们
都来了,我注意到,三十岁以上的脚镣同你手铐铁环是一样的。听说你来的比我
早几个月,从我来的那时起,手铐同脚镣一样了,是取不下来。」
「你也戴过手铐。」
「现在还铐着呢!」
「我怎么沒看见」
我把手伸出去,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钢环。
「你看,他们只要用锁将两只手上钢环上半园的耳锁上,就变成手铐。可锁
在前,也可反铐在后。他们沒给你上,是今后不想限制你双手。但脚镣不能少,
万一那天你心一动,偷跑了呢。」